《惡夢之街── 無間夜遊II》
[十四回] 深沉對話
自從答應過夜人要調查一些東西後,深出外的目的比以往多了些......但還是走路不專心。 而吉凡諾雖然是打算就固定住在布蘭克,但是總有彆扭的感覺導致整天往外跑。 不看路亂走的下場就是,又跟迎面來的人撞在一起了。 「啊,抱歉,我沒有注意到你...... 」橘髮少年伸手輕輕將人推開,還沒注意到眼前的應該是認識的朋友,避過對方就準備要繼續往前走。 「欸......吉凡諾?」看著好像沒認出自己的朋友,是窩打工太久了大家都不認得了嗎? 聽見自己的名字頭皮一麻,回過頭看著人。 「我們... 認識啊?」尷尬笑了笑是有點印象自己以前似乎認識了很多朋友。 「認識阿......」眨眼,歪頭望好像不是單純太久沒見面的吉凡諾。腦筋一轉想起另個── 好像有點不大可能的可能,「那個....你第一次來嗎?」總覺得對方的態度很像.....剛來永夜城的那種晝行者。 「嗯嗯,我並不是第一次來。」搖搖頭,思考對方說的認識到底是回答還只是重複?如果是回答,那何必要問自己是不是第一次來?只是,仔細一看眼前的人,跟傑爾和范漙一樣熟悉,「我... 應該認識你對吧?」 感覺有點無奈,看樣子是真的忘光在這裡的事情而像最單純的晝行者。盯著對方認真思考要不要重出江湖.....畢竟對方也曾經說過在永夜城改變的事情,嘆氣:「我叫砷......算了深好了。」對自己有兩三個名字感到無力,「吉凡諾你之前是回現實了嗎?還好嗎?」直點重心。 「呃...... 」對深猶疑不定的態度有些警戒,他並沒有那種多日不見再重逢所應該會有的舉動,不過這種熟悉,自己先前應該是認識對方吧,「回去過一趟,不過情況並不是很好...... 你呢?最近都在做些什麼?」反問,或許能從對話中想起什麼。 糟糕果然引起懷疑了,說到底為什麼還要這樣互相試探?「最近喔.....休息中吧,所以放心我不會把你送回去的。」笑得單純順便拍拍自己胸口,「重新跟你介紹一次,我叫砷是.....」用嘴型表示『偽裝夜居者的晝行者』,「有沒有記起來了點。」笑著略為退後給對方保持些安全距離。 心想剛剛明明說是深現在又說砷,是把對方所說的都記下來了,總之姑且先假裝想起來或許比較好?於是點點頭露出微笑。 「嗯,有點印象。原來你曾經想把我送回去嗎?」並不是問句,也沒有前進拉近彼此距離,「休息的話,你現在打算去哪裡呢?」 無奈望著面前的人,前面一句還騙的過人,後面就露餡了── 他所謂的休息是指行為上的啊.... 要為了避免衝突而順著對方嗎?還是為了避免他被誰拐走而提點戳一下?「吉凡諾你去找過安捷爾了嗎?還有.....你忘光了吧?」 「咦?」聽起來自己跟對方果然認識嘛,是朋友嗎?那對方為何要這樣試探?他... 有什麼目的?馬上與人之間築起一面無形的牆。既然被識破了,那乾脆承認,不過得盡快想起自己跟對方有什麼淵源才行,「呵呵,是曾經忘光了沒錯,不過已經跟布蘭克旅店裡的朋友們相認也記起他們了。話說,我們之前吵過架嗎?」 這是個好問題耶.....很苦惱的思考。 「算....有吧?」歪著頭。「可是後來算和好了吧?我想想要怎麼讓你想起來....AS雜貨店記不記得?還有...我本名叫深,深邃的深呢?還有....星星?遊樂園?」 AS雜貨店、星星、遊樂園... 傑爾、范漙...... 微低下頭回憶著共有的記憶,而最後映入腦海的是那用水寫在桌面上的『深』。 「我想起來了!」抬起頭看向對方,「不只吵過架,或許還算打架呢。」那麼剛才的試探對彼此來說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,「好久不見了,深。」 「嗚?」還在思考要不要說出他們之前吵架的原因或著工作等等的,沒想到對方竟然這樣就想起來了,一時間還有點呆愣,「阿恩,好久不見了,吉凡諾。」笑開,終於有像久不見面的朋友親切感。 「所以是哪個讓你想起來的?還有怎麼會回去發生甚麼事了嗎?還有你怎麼會又回來現實不如意嗎?」一相認之後像是話夾子開啟,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拋了過去── 看來也是忍很久了。 「呃...... 」突如其來的問題們比起剛才些許的冷淡,的確是比較有重逢的感覺,「遊樂園啊,我還去過你家,還有雜貨店也是,這把刀還是在你店裡拿的。其實我不太記得清楚怎麼回去的,好像是自殺吧...... 回去之後根本也是一連串惡夢。」淺淺一笑,「對了,你說你在休息啊... 打算金盆洗手了嗎?」 「呵呵呵....你連這個也想起來了啊?我還想瞞一下呢。」輕聲笑著可是卻不見之前的刺探尖銳感,「發生了點事情,覺得我再衝下去好像會停不住...... 算中毒上癮嗎?反正就是連思考都不是常人了。」搔搔如染血的髮,「那回去像惡夢?是因為不認得以前的朋友嗎?」不由得想起那從現實追過來的朋友。 「有點無法理解呢,會連我也想殺掉嗎?」微笑算是自嘲還是嘲笑對方?只是這種重逢最討厭的就是免不了被問到 " 回去 " 之後的事,「有哪些朋友都記得很清楚,不過也都看清他們了,這世界上還真的是除了自己以外都不能完全信任呢!」 「所以我一開始才問你第一次來嗎或著現實好不好的事嘛。」笑得坦然兩手一攤,「可是還不知道要不要因此破戒... 休息戒?」默默的自創一個新詞,「欸...那麼嚴重嗎?不會是看你跟以前的你不一樣而彼此試探吧?像剛才那樣?」 「唔?」想起那些一開始笑得和善也裝得跟好人一樣的叔叔朋友們,卸下面具一個個是醜陋無比,什麼朋友,在自己深陷危機的時候掉頭就走,甚至過河拆橋...... 但自己確實也懦弱得不想提起,無力抵抗敵人,說出來,只會顯得自己很弱小,輕笑幾聲,「也許也沒那麼嚴重啦。原來你真的想殺我啊... 那不就還好我已經有先想起自己來過?」 「才沒有啦... 一點?嗯算是猶豫吧?」無奈笑望,「恩...因為想說認識而你又剛從現實過來...所以...」有點害燥的轉開頭,「有點把你看成以前的我了......」 「以前的深啊...... 」或許是跟自己扯上關係,有點想像不能,伸出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拍在人肩上,「不過也還是撐過來了嘛!當然如果能找個簡單平常一點的目標好好過日子的話就更好了?」 「平常的目標嗎.....廚師嗎?」還真的認真想像和考慮,「可是我的廚藝是來這裡才... 」強迫,「進步的....」想到那讓自己不得不進步的女性又毛了一下,「那吉凡諾你這次的目標是什麼?既然都擔心我殺你回去了應該是有目標的吧。」笑得開朗雖然談話內容有些危險。 「這次的目標?」顯然根本不記得自己上次會想待在永夜是為了什麼,「老實說... 沒什麼目標,我不知道留在這裡要做什麼,只是要殺自己可比想像中難得太多。等等,你會因為我這樣說就決定要破戒嗎?」露出笑容是猜測對方不會動手。 「如果我說很想...... 怎麼辦......」笑容不減的甚至刻意拉長音,「不會啦,你也說你在現實也是個惡夢吧,雖然我覺得回去比較好....不過...」雙手一攤是空手的,「就當你在這度個假吧,等累了自己下不了手再來找我吧。」 在對方還拉長音時緊張了一下,才又鬆口氣。 「又是度假啊...... 」想起那天跟范漙一起散步時他也這麼說,「是啊,就當作是在度假吧。」仰望天空他可沒碰過有哪種度假是像這樣讓自己充滿猜疑與恐懼。 看著好像不怎麼認同的吉凡諾,略一思付才開口:「吉凡諾你會怕嗎?」瞥見對方的眼神又笑了,「因為你很像剛來這裡的那種晝行者,好像對甚麼都害怕跟不確定。」也是最好辨識和被拐走的那種。 瞪向深,可真是直接呢...... 「我才沒有,如果是碰到死亡是任誰都會害怕的吧。」轉移焦點反駁,面前這跟自己一樣敏銳的人...... 也很討厭。 「呵呵....吉凡諾....」發現對方應該是刻意轉移焦點的,笑容轉柔和地低聲笑著,「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殺晝行者嗎?我忘了有沒有跟你說不過你忘了吧?因為剛來甚麼都不懂的晝行者... 好吧我們,是最容易被拐騙賣記憶或著植入觀念的,所以,要早點想起自己在這裡的記憶喔,不然會被這些人吃死的。」讓人不知道是善意還是惡意的建議,或著是說預言。說著敲了敲自己頭,「啊... 抱歉,還是沒辦法抽離工作時的我... 抱歉喔明明好久不見的...」回復平常有些無奈的笑容。 愣愣聽著人講述那些...... 道理?可是既然要殺晝行者,又一直說自己很像剛來的,幹麻不殺?因為是朋友所以才這樣提出警告?對方是在關心自己吧? 「嗯,沒關係,我知道了,我會小心不要被騙的。」笑開,「度假的時候就不要再想工作的事這樣比較好喔。」明顯是要說給對方聽的。 「也是呢....這算職業 " 心 " 病了吧...」有點發窘得搔了搔頭,「不過我以為你會生氣呢!」話題一轉又繞回對方身上。 「生氣你殺人嗎?」手掩著嘴輕輕笑了幾聲,兩人吵架的記憶有想起來啊,「反正說好了眼不見為淨,加上你做那種事也不會影響到我,為什麼要為了別人生氣呢?」 「吉凡諾...你把我當成甚麼殺人魔啊...」臉垮下一臉無辜的望。「嗯...因為...我說得太過分...?」眨眼望好像有點變的朋友。 「啊?你說的生氣不是這個意思嗎?」收起笑仍掩著嘴,睜大雙眼望著人,「那... 應該是我說得太過分了?」不過事實上聽對方說了休息的原因,吉凡諾真的那麼認為。 「欸......」認真思考一下是不是哪裡...搭不上了? 接著就小聲噗疵笑出來:「不是啦── 我以為你會因為我說的那些話生氣,然後我又以為你說如果你生氣我會殺人嗎......」所以從哪裡開始雞同鴨講了?自己嗎? 「這樣啊...... 」忍不住失笑,「你說的那些不是忠告嗎?我怎麼會生氣呢?接著你又提到工作...... 我才以為你是說工作的事嘛。」 「哈哈.....我也沒想到你會誤會嘛,抱歉我話題跳太快了!」忍不住放聲笑出來,「那接著呢?還要我陪你做記憶巡禮或提點一下嗎?」 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,」或許對方以為兩人的距離因此而拉近了點,依舊拒絕得爽快,才又補上,「嗯...... 我是想到Bianco可能已經先回家等我了,下次吧。」 「這樣啊....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感覺對方好像有種排拒的客套感....「那... 路上...和對人也小心喔。」笑著揮揮手。 ------------------ 此篇共同作者:雪狐 (深部分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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