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惡夢之街── 無間夜遊II》
[六回] 地下黑市
像隻初生之犢,單槍匹馬... 還有寵物,依照蕾娜的指示,前往七番街黑市。 沒有任何裝扮,在黑市裡其他人的眼裡看來,吉凡諾就是個白白嫩嫩的小白兔,誤闖了虎穴不打緊,還逗留不趕快離去。 「孩子,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,」兩三個彪形大漢擋住了吉凡諾的去路,「識相的話快帶著你的小鳥離開這裡吧!」 「Bianco不是小鳥,是貓頭鷹。」往旁跨了一步想繞過對方,卻又被人擋下,「我是來找人的。」 「哈哈哈!你在這裡會有認識的人?少來了,你要找什麼人?」 「我要找誰不關你們的事,請讓開吧。」由下而上凝視擋在面前的男人,眼神堅定。 貌似頭頭的男子一手掐住吉凡諾頸部,並微微將他舉起。而貓頭鷹在騷動瞬間飛開,吉凡諾則緊抓對方手臂掙扎。 「孩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!」往前推開給人一個下馬威。 「我不過是來找人而已,跟你們真的沒有關係,為什麼要阻止我?」摸摸自己的頸子,不解這些人為什麼要找自己麻煩。 「看樣子有必要教教這孩子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,站的是什麼地方。」對周圍手下使個眼色,「給我上!」 吉凡諾機靈蹲低躲過正面襲來的拳頭,卻沒來得及躲過從膝蓋後方的踢擊,跪了下來,衝擊地面而來的反作用力讓他不禁皺起眉頭,隨後又被人在背後踹上一腳,直接撲倒在地。 不容自己有訝異呆滯的時間,立刻翻身抽出短刀一揮,暫時嚇阻對方的人後趕緊爬起。 「操傢伙了啊?這孩子果然有問題!給我收拾他!」 「什麼有問題?! 是你們先攻擊我,我當然要反擊啊!」眼看敵眾我寡,用力踢開首先舉著西瓜刀砍來的男子,連忙逃跑。 「還愣在那邊做什麼?快追啊!」領著手下們好似在追捕偷包包的搶犯,緊跟吉凡諾後頭。 在巷弄內穿梭,一面躲避莫名而來的追兵,一面朝著蕾娜所說的方向前進,幸好自己身材不是魁武,玩起捉迷藏還算靈巧,到了目的地附近,見店面倉庫門沒鎖死便趕緊衝進去,躲進紙箱堆中盯著外頭摀住嘴,盡量讓喘氣聲能小則小。 「出來!我知道你在裡面!」追兵之一在外頭大聲叫囂。 「等等,」這群人的首領從後頭快步跟上來,伸手攬手下們到身後,看著眼前的屋子,「這裡是藍道的地盤。」然後對著店內大喊,「藍道大哥!有可疑的人躲到你家去了!」接著帶手下們離開,「算那孩子倒楣,我們走。」 聞言,先是一驚,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只不過自己才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呢!見那行人走離視線範圍,才慢慢把堆在身上的紙箱推開,但一探頭,面前又是包圍了三五個人。 「臭小鬼還真大膽啊?連我們老大的地方你也敢闖?」其中一名黑衣人交疊著雙手,趾高氣昂,兩手一揮,吉凡諾馬上被兩名手下拖出紙箱堆。 「我不是故意的!我是為了躲避那群人不得已才闖進來... 」左右兩邊還被架著,只覺得自己運氣實在很差,怎麼到哪都得受皮肉之苦。 仔細端詳吉凡諾的樣貌,看來不是經常出沒黑市的熟面孔,不免起疑:「聽你這麼說還算是誤闖進來的囉?」以人為中心繞著邊走邊說,「那你怎麼沒在碰到那些人的當下趕緊回頭離開呢?」 「因為我是來向藍道借東西的。」趕忙說明來意,沒想到這話不說還好,一解釋竟大事不妙。 「你這傢伙居然直呼老大的名字,」黑衣人一拳便往吉凡諾臉上揍,力道之大令他瞬間頭昏眼花,「是誰派你來的?這麼不懂禮貌!」 「是蕾娜... 嘶... 噢... 」開口回答對方的問題,但拜剛才那一擊所賜,痛得暫時說不下去。 「哼哼!」輕蔑地笑了兩聲,「蕾娜小姐啊... 蕾娜小姐跟我們老大關係非常好是這裡眾所皆知的事,你以為隨便搬出蕾娜小姐的名字就唬得過我們嗎?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你有什麼目的,或許我還能放你一馬。」 垂下眼簾思考了幾秒,對方要實情,可是事實上就真的是蕾娜讓自己來的,說了對方又不信。想起蕾娜完全沒有交代個什麼信物,自己就這麼糊里糊塗也接下任務,現在這樣的局面該怎麼辦呢?還手,會不會像剛剛那群人一樣對自己的誤會更深?不還手,難道要白白挨一頓打,能不能活還不曉得。 「怎麼?不過被打一拳,不會說話啦?」輕拍吉凡諾的臉頰幾下。 「哈啊!」先是用力踢向對方的肚子,試圖掙脫左右兩個黑衣人,一邊大吼,「我說了是蕾娜要我來的,這是實話!」 被重踹的男子一手捧住肚子退了幾步,低著頭:「可惡... 給我教訓他!」 還沒能脫離兩旁的男子,立刻被回以同樣揍向腹部的重擊,隨後是落在後頸的肘擊,若沒被兩邊架住差點又要趴倒在地,搖搖頭想緩解暈眩,接著趁左側剛才因為使用肘擊而稍微鬆手還未抓緊,左手往前一伸在對方胸口也報以肘擊後掙脫,再順勢揮拳朝右側人的鼻頭,雙手恢復自由。 並沒有抽刀,因為對方也沒有一個人動用武器,就這樣赤手空拳打鬥起來。雖然吉凡諾算是驍勇善戰,終究寡不敵眾,也挨了不少拳腳,而眾人的動作在店門被用力推開之際停了下來。 「唉呀... 什麼事這麼吵啊!」一個年約五六十歲、微胖的白髮老人杵著拐杖,身旁站了四名黑衣保鑣。 「老大您回來了。」原來在店內的黑衣人全面向老人鞠躬後退開讓出空間。 「你們吵什麼?還把店裡搞得亂七八糟,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啊!」老人舉起拐杖指著四周破口大罵,中氣十足,身體是還很硬朗。 「這可疑的小鬼擅闖進來,我們給他點教訓教訓。」領頭說完使個眼色,兩個人上前再次架住吉凡諾。 「帶進來。」老人一路走進自己的辦公室,跟在後頭的是保鑣們,再來是吉凡諾等人;在辦公桌前坐下,靠躺舒適的座椅,冷冷開口,「誰派來的?」 「他不肯說實話... 」 「我說過了是蕾娜。」吉凡諾微低著頭心裡非常不爽快,打斷對方還語氣很差。 「誰准你在老大面前用這種口氣說話的!」領頭又準備要一拳下去,而吉凡諾不甘示弱狠狠瞪著他。 「欸,不要動不動就動手動腳。」平靜地阻止了手下的舉動,「換你自己說,蕾娜派你來做什麼?」 「您就是藍道先生嗎?」心想終於是碰到講理的人了,抬起頭,語氣也緩和許多。 「是的,我就是。」 「蕾娜要我來向您借用您的枴杖。」 藍道一聽,有瞬間的吃驚,隨即笑了幾聲:「用它來做什麼?這年頭連老頭子的枴杖也有人要搶啊... 」 「用途她沒有說,我只是接下任務,也不方便多問。」 「可惜你看這拐杖對我來說很重要,」站起,杵著拐杖,又坐下,「我不能把它借出去。」 「不要緊,我會回去跟她說您沒有辦法出借,能放了我嗎?」 藍道揮揮手示意手下們放開,重獲自由的吉凡諾向藍道欠身致意,轉身準備離開。 「小子,過來。」老人一說話,黑衣人馬上擋住房門出口,阻擋吉凡諾離去,「我沒說你可以走。」 吉凡諾回頭望著藍道,不知道對方還想做什麼,傷痕累累讓自己已經不想反抗,只好乖乖照做,站在辦公桌對面,老人卻持續要他再靠近,於是彎下腰。 「我是相信你,」藍道一手托著吉凡諾的下巴把臉逼近,語帶威脅,「蕾娜答應給你多少?我給你雙倍,但我要你不准再去找蕾娜。」 「我不知道她要給我多少,」有點害怕,「而且我不懂... 」 「呵呵呵,真是個傻小子,」鬆手靠躺回椅背上,「要是到我店裡去的話一定會有很多姊姊搶著點檯的。」見吉凡諾更是一臉疑惑盯著自己,不打算解釋,「沒什麼,總之你若願意聽進我的話,就不要再接受蕾娜派給你的工作了。」 之後,藍道速速寫了一封短信,讓吉凡諾帶著並派人護送確保他離開黑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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