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羈絆》
第二章 首場敗仗
又一次因領土問題,挑起米納國與邪獸族的戰爭… 「南風,立刻率兵五千至淨地草原!」國王下詔。 「兒臣領命。」 淨地草原上,瞬息間出現七千多名兵卒。 「我是柳南風!邪獸族若不想喪命於此,速撤出米納國國境;不怕死的,放馬過來!」先鋒部隊將領表明立場向對方叫囂。 「哼!兩軍未交會,勝負之數別太早下定論!全軍衝鋒!」 五千大軍聞風不動,由南風首先駕馬迎擊對方,在掌中集氣,接著一個大爆炸,方圓二十呎內所有邪獸族戰士,殲滅殆盡!再自馬上抽出劍,下達命令。 「就是現在!讓我們將邪獸族們的頭顱一個個砍下來!」 兩軍終於面對面,雙方奮勇殺敵,情勢似乎是士兵較多的人類佔上風。突然,大軍右側倒退迅速,南風殺出重圍前來搶救,原來敵方將領在此,純熟地揮舞手中長矛,精湛武藝令經驗老道的先鋒部隊招架不住,頻頻獻身戰場,為國捐驅。 「各位退後!」語畢,前排邪獸族戰士此起彼落哀嚎著,火焰襲擊了他們的身,舞動著的長矛停下,「要打找將領打,別和小兵小卒過意不去。」 「有意思!就讓我來會一會妳!」這名從未在場上見過的邪獸將領再度舉起長矛,駕馬到南風面前。 兩人單打獨鬥起來,雖說公主的劍術數一數二,仍明顯略遜對方一籌。長矛劃斷韁繩,受驚的馬兒前腳一蹬,公主跌下馬,長矛隨後架上她頸子。 「上馬!然後跟我走。」得勝的邪獸道,「我就放過其他人。」 身為將領,為了保留住同伴們的性命,只有乖乖就範。 「公主!」看著漸漸離去的南風,士兵們怎能無動於衷。 「撤退!」對於邪獸的大力壓迫,就算忍辱也要保衛同伴無辜的命。 卻攔不住救主心切的他們,兩軍再次交會,把米納國公主交由幾名士兵看管,邪獸將領也下戰場了,這一次,人類的五千大軍全數被抹殺… 即使毀了大軍,依舊俘虜南風。回到領地,身邊的士兵不剩幾個,至少完成任務了。用鐵鍊纏綁俘虜雙手,避免她使用巫術,才押至主子面前。 「聽說,柳南風帶領的先鋒部隊擁有不敗的戰績,看來不過爾爾!」 眼前這名赤紅長髮的女子,不像邪獸,且對她有種莫名的悲傷感。 「柳南風!妳我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,為何只因我擁有了血染的髮色,就得被迫永別光明?若沒有妳跟緊在我後頭進入世間,或許我還能獲得一絲關愛…是你將我打入一片黑暗、呼喊無人的無底洞…好一雙無辜的眼,卻出自千古罪人的臉,真諷刺啊!」激動的情緒忽然冷靜,指示身後所站的邪獸動作,「又聽說柳南風的武藝也是無可比擬,百聞不如一見…玄豔!」 貓女玄豔帶著皮鞭,準備和南風交手。未鬆綁的鐵鍊束縛,更使她在這場不公平的決鬥中居於弱勢。貓女又抽動皮鞭,纏上對方的脖子,拉回鞭子令它繞得更緊,正要奮力一扯讓對方致命時,長矛精準的射穿鞭子,俘虜終於鬆口氣,可是馬上又被長矛的主人擊昏了。 「景,你這是在做什麼?」赤髮女人被掃興,非常不愉快。 「柳蓨大人,請先沉住氣。她是米納國國王的手下愛將,更是她的女兒,留住這個俘虜,可作為擋箭牌,或者向米納國交換條件,這是為了族人著想!」蛇妖景勸說道,「另外,若能進一步招攬她站向我們,以她的劍術、巫術,對我們都有很大的利益,請三思啊!」 「算了!全權交由你去處理!我人不舒服,先去休息了。」 「留住她,也是為了你自己吧!」待蓨離開大廳,玄豔舔舐沾滿指甲的鮮血並刁鑽的說,「我知道,你喜歡她!從你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!」 「我不懂你在說什麼!」景稍稍動怒,抱起昏迷的南風。 「別那麼緊張,放心吧,我不會告訴柳蓨大人的!只是,你得要還我一條新的皮鞭!」 「我會還啦。」 南風睜開眼,見到的是有著整齊擺設、乾淨得一塵不染的房間,而自己躺在溫暖的被窩中,手上的束縛也消失了。床頭放著醫藥箱,令她起身,立即感到傷口一陣劇痛。 「妳還好吧?」景就坐在床尾,模樣溫柔得與戰場上是天壤之別,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…難免令女方緊張,尤其貴為公主的南風,更緊抓著棉被不放。這種情況,景也嚇到了,連忙解釋,「我不懂包紮,所以真的什麼都沒做!醫藥箱在那兒,妳自己處理一下傷口吧!」 景的轉身,仍舊微微滲出血的傷口及一身髒透了的衣,足夠信服。包紮完傷口,南風主動開口,不過只是基於該有的禮儀和好奇心。 「謝謝你救了我的命。你的名…方便告訴我嗎?」 「景,蛇妖,妳不喜歡叫我的名也可以這麼叫,反正給人叫習慣了。」 「那名自稱是我姊姊的女子…是人類?」 「十九年前,獸王武王大人出遊淨地草原時撿到一個女嬰,由她衣裳料子與包裹全身的布的材質,一定為貴族出身,可是,卻有著血紅的髮色。殘忍的人類,因為這點就丟棄了她,善良的武王大人將她帶回撫養,督促她學習巫術,使她可以獨當一面。」景像在說故事,但是是事實,「那一年,只有米納國皇后有喜,所以柳蓨大人確實是妳的親生姊姊。」 「你們只是在利用姊姊遺傳了巫術師血統可發展的能力,我要帶她回國!」 「妳不能,況且妳也帶不走她。柳蓨大人恨人類,更恨妳!妳難道感覺不出來?剛才她還想置妳於死地!」蛇妖是多麼希望南風能夠留下,「不如,妳留下來吧!人類總是破壞環境,我們引起戰爭,不外乎想佔領些還未遭毒手的土地,保住點大自然。」 「人類與邪獸永遠不能共容,十幾年來我一直篤信這點,也遵守這點。祖先恨邪獸,身為後代子孫,亦應當恨邪獸!我絕對要帶走姊姊,我願意將她被我奪走的一切還給她,她也會願意回家的。」 「妳打下多少勝仗,殺死我多少族人,只是因為祖先的恨,而你必須遵從?」 「沒錯,就同你身為邪獸而恨人類一樣。」 「可是我並不恨人類啊!否則我大可讓妳在剛剛被皮鞭勒死。」景反駁,「妳還是放棄吧,這兒守備森嚴,光妳一個想逃走都難如登天,何況帶柳蓨大人。」 「等我的傷好了,除你之外,這裡有誰攔得住我逃?」 「或許沒有吧,但是我會,我會阻止妳離開。」 「好人就做到底吧,景!再怎麼明白人類醜惡,我畢竟是人類啊!再說,萬一姊姊不肯跟我回家,米納國還是需要繼承人,我不可以待在這兒。」 「妳真的這麼不願意留下?」景內心掙扎,南風的眼神令他的堅持軟化,「那明天就行動!否則我怕…妳待越久我越捨不得…」 「太好了!謝謝你,景!」南風只掛念著故國,完全沒有聽見蛇妖的理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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